星期一, 2月 26, 2007

年晚短打

小時候,挨年近晚總忙得一團糟。家居平日鮮有打掃,年晚的大掃除便成了浩大工程。媽媽先從窗台把一排排的氣窗卸下,由我接到廁所洗擦著那一塊塊灰濛濛的長形玻璃,待瀝乾後又由媽媽攀到高處裝回,一塊塊的玻璃又變回了一排排的氣窗。這種清潔方法有點兒另類,媽媽事前先將氣窗鉸位與玻璃接合的防水膠批掉,使整排氣窗成一活動組合,這樣子方便清洗,但玻璃則有掉下來的可能。其實沒所謂,反正這間殘破不堪的公屋,甚麼也有掉下來之能事。接著清潔廚房,媽媽在廚房的瓷磚上鋪滿保鮮紙,防油煙。大掃除時撕下那層被炊煙熏得體無完膚的保鮮紙,鋪上一層新的,廚房剎時光潔雪白,配合那排剛抹洗過的氣窗,和那陣陣不知是天拿水還是松節水的味道,整間屋頃刻就像個剛修身的產婦,剛戒毒的道友,總而言之就滿是一種解脫重生的氣息。每年這一兩天,我特別感受到一個所謂家應有的溫暖感。看我家裡大小佈置,完全感受到媽媽對這個所謂家充滿黑色幽默、苦中作樂的經營,無論是physically與mentally的。媽媽,才是真心愛這個所謂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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